天正晴呢。
穿好简单的服饰,向外推开轻巧的门——日是崭新的。
屋舍的后方是几片自然凝乱的小园,镶嵌其中的卵石路甚至已经被苍绿所润满,开出些不易见的星花来了。
(资料图)
不知我是否还能闻到幽香。
任凭感官跳脱,认识自然的生机亮堂,可如同那热浪的尖锐容不得柔嫩的微风一样,你所能感受到的,尽数是海新鲜的气息。
那种特有的律动感,自我走下屋舍的楼梯那时起,就已经将我温和地吞噬了,外世的印记也就此暂时消逝。
不知我的意想,现在正处于何方呢?
走在街道一旁,就连那人流带来的喧闹,都足以将我的发丝再一次掀起,抛至后方。
东聚西散,人们从门市内振作精神般走出来,怀抱着微笑和感动走回去。
尽管有人正抱着沉重的板箱略过你身,但他们也总会不顾那劳苦回过头来,朝着你微瞥一眼。
孩子们如群鸟一般规则地结队穿过人流,转眼间又变成了针锋相对的竞赛者,纵情比试着互相的欢笑声。
“……”
趁着早工的时间段里,还是早一点赶到目的地吧。
旅游景点逢上假期,绵延的排龙简直如同人间地狱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低声招来一辆早发的出租车。
但不知当地平人知不知道此等地方呢。
“去哪儿……?诶,看这身貌,你是大陆来的?”
“啊,嗯…没错。”
司机似乎是位成熟的长者,不过顾于当地人普遍的热情,我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更多的言语之隙。
“这岛也就……这点大。人们不值得买进货的私家车,所以街道上的都是公交了——何况物价要飞,本地人很少有能支撑得起每日临座的……倘若你还得在这待几天的话,年轻人……我并不建议你掏太多钱。”
“……?”
哪有这样自断生意的……人情也总不能到这种地步吧?
“去珍珠那里。或者把我送到……东部海岸吗?那里就行了。”
“得。注意一下计程表啊,这价飚得还怪有趣的。”
车的起步价……大约是大陆那边的10元左右,但后并非1km累加一次,而是……
“怎么……这就上去了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这怎么,摸黑爬似的。”
他笑着指着那表给我看,表上的数字正以一种很诡异的规律爬升。
“不知道是表坏了还是怎么……不过上面也确实有改了。累加的规则变成了……每进一片新道,好像就得按路程新计价格,所以导致这旧表出毛病了。在本地人当前我也不敢这样吐槽…毕竟要小心避着染烦。懂了?挺难为人的,尤其是游客,不认识城市规矩的绝对要吃点苦头。”
我听这话,反倒没有过多的惊讶了。
能为人们带来这般欢愉的,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呢?
明明一切都开始变得熟悉了……
“都被蒙在鼓里吗……”
“嗯,什么?”
“……没什么,城市规划,还有街景。都很不错。”
“是啊,值得欣赏的点不多了。”
要是有那么些时间,我真希望能和这位不随流的长着好好交谈一番。
他的言语里有我不知道的尖锐,包含着这座城市深隐不为人知的一面。容纳着总无所谓的思想,仿佛想要抨击不雅的一切,却因欲吐千言至极而无法道出字节来一样。
转眼间,楼宇的墙壁被慢慢没去。车窗的另一面似乎也失了千金般盛的气息,诱使我移开目光,向前展望。
“这片海,人们都看过太多次了。但对于你来说,一切新鲜的元素都是值得尝试的。”
我深记这句话语,直到那车开到了岸的尽头。
“后面还会有乘客的。但,你大概不会把这一切说给每一个人听。”
“那是。所以你才是独特的。”
“实际上并不……我反倒希望你能够单履行好自己的职责。”
“那无所谓。”
无言。
“人总有段无求的年头,至于到时候该怎么做事……还是很简单,适合着从栅栏里跳出来试试看。人被困在这栅栏里太久,就永远都出不去了。尽管自由不可能成为现实,那及时行乐、向别人示乐就是第一选择……”
——
“先不论这是真假,我会采取这建议的。”
“……这,其实也随你的便。我虽然要奔晚了,但还不是个老师,也没资格做老师。”
“……计下的钱。”
我把钱理好,包裹着几枚闪光的硬币,附身递给在车里的他。
他双手接过那钱,又突然猛地向下一坠。
这理应职责的重量,竟是你差点无法承担的吗?
你所习惯的一切,终究还是无情地朝着你投了几块碎石。
“嗯……”
“你,不数一数它吗?”
“我没暇……管那个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他所在的驾驶位,被紧紧地封闭了起来。
车门,现在还打不开啊……
在这城市里,又有多少人是真正明晓海的湛蓝的呢?
“……城里的人,都像你一样吗?”
临行之前,我提出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。
我明知林大鸟繁,却还是不由得怀疑人们薄壳下的本质
我对这个城市的目光,因三个人,变化了三次。
“不。我相信它还是鲜活的,人们也并没有死去。”
活着,就是基本、甚至最高的奢求了。
出租车调转车头,闪着几点红光,飞速地向着城区奔驰。
该继续走了。